“呃……你去妓院是为了买文房四宝吗?”
莲子默:“我去那种地方嫖你?”
李白也默:“好吧,那如果一个男人说他去妓院是为了买文房四宝你相信吗?”
“相信了猪都会飞。”
“对嘛,所以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。”
可是为什么他并不提到那天所策划好的事情呢?
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?
“傻瓜!”李白当头打了莲子一下,“那是你的命,最着急的人当然会是你,如果你气定神闲等着对方开口,那心里一定是有恃无恐的了,他又何必再多这个嘴。”
这个,大约就叫当局者迷。
迷在局中的人也有三郎。
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执著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长安城里……本来有那么多的姑娘……
从大牢里出来他翻身上马,走到路口的时候却有些迷惘,那种久违了的惆怅一直纠缠着他。
将斜的夕阳落在马背上,来时光鲜亮丽的篮子里面,只剩下了一片狼藉。
半残的糕点上面有小而整齐的牙印。
“老鼠……”三郎发现自己在喃喃自语地微笑的时候,手已经抚在了那小小的牙印上。
本来并不想跟李宪有太多的正面冲突,可是莲子既然这么的有恃无恐,却让三郎有一种把她的恃仗打碎的冲动。
到那个时候,她会不会哭着趴到脚下来哀求他呢?
因为要提前两天呈报给皇上,阿笙翻供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。
长安城中立时掀起了一片流言蜚语。
到了那天早上,不到四更天御林军就来押人,往皇城里去要穿过一条正街两条胡同,大约三里地的路程。
谁都知道这条路会意味着什么。
可能是鲜花绽放。
也可能会是鲜血涂炭。
为了防止有人在半路上捣乱,蔡王使了一个李代桃僵之计,让牢里的死囚扮成阿笙,被御林军从正路上送走。
而正牌的阿笙,却由自己家里的护卫从另外一条偏路上,绕长安城大半圈,送到皇城里去。
出发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大亮,黑暗之中隐隐透着一种彻骨的寒气。
正路上走的御林军虽然知道要犯并不在自己的车上,却仍然提心吊胆,不禁有人说道:“我怎么觉得冷呢。”
“天快亮了吧,天亮之前,总有一段时间会冷得让人受不了。”另一人人微微地打了寒战。
凶险的局面并不是没有面对过。
但小小一辆囚车集中了长安城这么多权贵的视线,走错一步步步皆错,如今还是押人的官兵,一转眼就能成为车上的阶下囚。
过了正街,走入那条胡同的时候,数十个人集中围绕到了车旁。
四周围黑漆漆不见一丝光亮。
一人打了火折子,那一瞬间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。
“什么东西?”
猛地打开了车门往里面一看,假阿笙仍然端坐在那里,并没有什么变故。
侍卫松了口气。
“眼花了吧。”一旁人打趣他。
“事关重大,不由得你我不小心。”
说着话往前走,耳朵里只听见车辙声“吱呀”作响。
过了正街,进到另外一条小胡同,再往前面走就是皇城,眼望着那高墙平地起,众侍卫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这时候前方人影晃动,正是主审此案的蔡王李宪已经等在了皇城前。
侍卫急忙行了个礼:“见过殿下。”
“不用多礼。”蔡王身后也站了几个人,“路上可有什么情况?”
“回殿下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。”
蔡王点头道:“累各位受惊了。”
“不好了,殿下!”正说着话一人哭叫着扑过来,衣服上全是鲜血,连滚带爬地到了蔡王脚下抱着了他的腿,“属下无能,误了大事!”
众人只觉得头皮一乍!
一名侍卫揪起了他的衣领:“犯人呢?”
“殿下……殿下……”那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,“那犯人……在路上遇劫……”
“混账!”那侍卫顾不得打狗看主人这些话,犯人一旦在押送中出了什么事,不管怎么洗清也要怪到他们头上,“不是让你们牢牢看好吗?为什么会走漏了风声!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那人也乱了阵脚,只胡乱地叫着说,“怕是遇见了鬼,只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从天而降,兄弟们完全没有抵挡的本事,连囚车都被他一枪扎穿,犯人根本连个声音都没冒出来就没气儿了!”
他边说边哭,那些侍卫只觉得全身冰凉。
到如今要怎么向皇上交代?
就算是仙人又怎么来颠倒乾坤?
众人都沉默不说话。
“你们看这是谁。”蔡王转过身来,身后几个侍从中的一个人身量不太高,虽然穿着男装,眉眼却异常的秀气。
仔细一看就是个女孩子。
“她才是此案真正的证人。”
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吃了一惊。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。
许久才有人反应过来。
“好一个计中计。”侍卫中的头领开口说道,“殿下这招用的狠,一方面让我们走正路,让死囚走偏路,让那些想半路上下手得贼子扑了个空,但事实上早已经在昨天晚上就把人带到了皇城中来,说的是李代桃僵,其实唱的却是出空城计!”
众人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:“蔡王殿下,你瞒得我们好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