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番邦热情洋溢,后面跟着罗杰米勒江琮瞻和江琮瞻的五个属下,第十一次地去看糕饼店门口的捏面人,我跟上前面秦悦慢悠悠的脚步,把他拉住拉到了我的身边。
我问秦悦:“嗳,对了,前几天那些伏击我们的黑衣人是谁,审出来了没有?”
秦悦看了我一眼:“没有……他们都是一醒过来就吞毒自尽身亡了。”
啊,恐怖……
吞毒而死听说肚子很疼的,而且口吐白沫据说死相十分丑陋……
那么爱美的红裙子老板娘居然也吞毒死了,真是不简单,好英勇……是负面人物中的楷模……
我问秦悦:“这个幕后黑手看来很强大……怎么能笼络到这么一批杀手替他们卖命?他们有什么阴谋?你们到底有没有线索了?”
秦悦抿嘴,摸了摸鼻子:“线索嘛,有是有一点……”
我说:“说啊说啊……”
秦悦说:“不能说……”
嘁,真是,秦悦在这些天的相处过程中,已逐渐变成了“小气”的代名词。
但你不说我难道就不知道了吗?
我说:“那让我来猜,我猜这个番邦是个重要人物。”
我神秘地笑,小声:“而且,还是个泊国人。”
秦悦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,哈,看来我猜对了。
我得意地:“之前你不是说了嘛,泊国遣人先来递交了文书,这个艾斯肯定就是那个先来送文书的特使,不好好在驿馆待着,每天伪装成观光游客到处游玩,你们就也只好假装不知道,陪着他玩,暗中保护他的安全。”
这难道有什么难猜的,我之前是不说,可不代表我不知道。
真当我傻呢。
秋水街之所以是上京最繁华的一条街,区别于嘈杂闹市,按秦悦的话来说,就是有品位。
品位啊品位,我接收着秦悦提到这两个字时候向我投来的微微一瞥,知道他想起了初见面时在我胁迫之下穿过汹涌人潮的遭遇。
但是品位是什么?
品位就是逛街的人密度比闹市小了一点,人们说话的声音比人挤人的地方轻了一点,穿的衣服比那边的市民华丽了点,店铺的门面比小摊子装修得好看了点,卖的东西比那里要价高了一点。
这种品位说实话我嗤之以鼻啊,这种品位是用来骗外来人口的,是用来宰大户的。
真正的品位那叫贴近生活,要洋洋洒洒的热闹才对。
我接受着秦悦无声的鄙视的同时,一边也默默地鄙视他,但出于对身边的国际友人番邦的存在的尊重,我容忍了秦悦对于品位的定义。
既来之,则安之。
虽然这个品位不是我所欣赏的类型,但是每天能和这些高品位的劳动者们见见面,陶冶一下情操,也是不妨我什么大碍的。
我单手倚着柱子,靠在一家糕点铺东南侧,听掌柜的夸耀他们铺子里的糕饼有多么地受京城达官贵人们的喜爱。
这是整条秋水街我看得最顺眼的一家奢侈品专卖店。
镇店之宝“芙蓉糕”,十两银子可以买到手指那么粗的一块,放在普通老百姓身上那就是抢钱啊。
但因为是皇上御口称赞过的,有钱的人们还是争相购买。
铺子里产量供应不过来,还实行了限量销售。
想当初我每天在睿王府阁楼里的时候,点心五块芙蓉糕,就听到沉香在那里唠叨。
“秋水街上芙蓉王的糕点可真是金贵,这月去定芙蓉糕,排了大半个月的号,不过只送来了十盒,还算是给足了我们府里的面子,王妃处留下了一盒,这剩下的就全落郡主你肚子里了。”
我说:“那不是因为爹娘不爱吃糕糕点点的东西嘛……”
我爱吃也不过应了“芙蓉”这两个字。
沉香就严肃认真地说:“王爷王妃这是疼郡主,平常人家里,先不说吃不上,论礼数怎能将剩下九盒都送来。”
她可真够有胆子,为了教育我珍惜粮食,居然连爹娘对我的过度溺爱都敢拎出来讲。
还好我向来一只耳进一只耳出,不然这么沉重的芙蓉糕,我可怎么吃得下。
但她总也算熏陶成功,按说本郡主这点忧国忧民,节俭的心思,就是沉香传染给我的。
如今我没有特权了,看得见吃不着,只好一边听掌柜的说话,一边睹物思人啊。
我正怀念着我在家时候的日子。
糕点铺的门口经过了一顶富贵暖轿,风儿轻轻那么一吹,掀起轿子侧窗布帘的一角。
惊鸿一瞥呀!
我浑身不由得激动得颤抖,顿时连糕点也顾不上垂涎了。
我撒开步子从糕点铺里奔了出来,一边口中喃喃:“美女啊美女!”
轿子里坐着的,是一个绝对的大美女!
我呆呆地呆立在糕点铺的门口——风徐徐地吹着,又卷起了轿帘……
番邦正好站在我的身边,我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——
番邦挣扎:“干吗——你——干——吗——”
我一把拉住他,说:“看——”
看美女啊,番邦……
番邦总算还有点脑子,顺从了我的心声,转过眼珠向前,摆正脑袋一起看——
美女被这边的喧闹声所吸引,在轿中微微把头一侧,看到我们四目炯炯正盯着她,嫣然一笑。
天哪,哇——
我怀疑我的口水也要流出来了,看一眼番邦,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美女的微笑,果然是,一笑倾郡主,二笑倾番邦。
啊,差一点忘记秦悦。
有美女怎么能不和秦悦一起分享。
我真是好心肠,时刻不忘革命战友,人呢人呢?
秦悦正在几米开外的地方,背对着美女看什么字画,我赶紧横挪几步,着急地拉扯他的衣袖。
“喂,你快转过来,看美女!”
秦悦瞪了我一眼:“大惊小怪,不成样子……关我什么事……”
我说:“不行啊……你是花花公子啊,有美女欸,怎么可以错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