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说一句话,就想刀在割着一分,痛得她直抽气,如此这般,希望能骂走裴奉飞,希望他能误会,把她当作一个想攀高枝的人便是了。
“妩音。”他低沉地说着:“妩音,你为什么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呢?”
如果,他不了解她,如何将她爱到胜于自己呢?
眼里含着泪,一滴一滴往下掉落,她真不争气啊,在他的面前,总是遮掩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“我不想再看到你。”她艰难地说着。
他摇头,心疼于她的逞强:“妩音,你何必骗我,如果你这样就可以将我骗走,那我算什么呢?我的爱就那么不堪吗?我的爱,就那么不经风雨吗?妩音你好自私。”他冷淡地说着:“竟然想一个人这样地承担,倒不如,我自个入城,向皇上交代个一清二楚,我裴奉飞也不至于是个软人,靠女人来成全,妩音,你明明相信我,还要这般说,你说得我心在痛,你也不会好过。”
她咬着唇,不说一句话。
裴奉飞啊,是她用心用命用灵魂去爱的一个男人,这般的了解她。
“让我自私一次又如何呢?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选择一次呢?”她叫着,为什么要她这般的难受,她一个人的不快乐,她会忍住,他的不快乐,她心更痛上十分。
他就要这般赤裸裸地,将她一次一次地心伤吗?宁愿自个伤啊。
他笑:“妩音,为何要争呢?上马吧,你不配轿子,只会囚禁了你。”他伸出手。
她有些颤抖,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还有那些契丹人都跪了下去求她不要走。
“妩音。”他轻轻地叫,像是灵魂深处的诱惑,让她自愿坠落。
“一个人承担,为何,你不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呢?妩音,你以为是成全,却不知,这是最残忍的惩罚,我倒不如,和你同生共死。”
多熟悉的一句话啊,说过很多次了,最残酷的惩罚,是啊,如果换成他这般,让她独守在军中,也是最残忍的事,所以,他没有多责怪她。
她捂着嘴,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伸出一只颤抖的手,半空中,那只孤单已久的大手猛地紧握住了她,用力一拉,就将她拉飞在马背上,在惊愕声中,他一手抱着她,禁夹着马腹往潼州而去。
留下那大红花轿孤单地在洁白的雪中,那般的刺眼。
手似乎要箍断她的腰一般,抓得很紧,很紧,一只大手捂着她的脸,不让风吹伤。
手掌触到的是一片冰冷,爱哭的女人,他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马慢慢地停了下来,然后,他一只手将她头上的东西都拔了下来,丢在雪地上:“你不需要这些东西。”只会沾黑了她的美。他不喜欢这样,还有那尊贵的红纱,他一手扯着:“脱了它。”
妩音忽然觉得天大地大,觉得很想笑,配合地动着手,让他除下那大红衣服,在扬起的风中,吹得远远的,一路的红艳,一路的轻松。
“还有这唇。”他一低头,就深深地吻住了。
隔了多久的爱,阻了多久的相思,就尽情地在这个吻里,互相的交换着,他深深地吮吸着她的甜蜜,她手指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,沉溺在这个吻里,那般的甜美动人啊。
直到喘不过气来,他才放开她,轻轻地啄着她白嫩的脸:“妩音,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,不要把我组隔开了啊!”
“我得去潼州呢?我们不能自由。”她不能让皇甫玉华攻击契丹,那么,她天天会受良心的谴责。完颜风如此待她,怎能知恩不报呢?
裴奉飞笑着,脸埋在她的脖子上:“妩音,我是你的夫君啊,我这般的了解你,我和你一起去潼州,我们一起面对,我最希望看到的是,你能开开心心地笑给我看。”
她笑了,知心知意的夫君,笑得很美,像是雪地上盛开的倾城之恋,香气袭人。
她手指,紧紧地和他的手指相握:“嫁你,是我一生中最骄傲的事。”
“笨蛋。”他笑着,很满足,很高兴。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,能追回了她,何止是幸运啊,他如何能放弃这个机会呢?紧抱着她,深吸着她身上的淡香味,来抚平心里的相思。
她轻轻地笑,背安心地靠在他结实的胸前,任凭千里马,一步一步慢慢地往潼州而去,什么也不要去想了,太累,太苦,命运总有它的定数,该来的,避也避不了,等待他们的是什么?并不重要了。
喜欢他,微刺的下巴扎在她嫩颊上,那轻微的刺痛,才会开心得不太虚幻。
第九十一章 皇上的喜欢
十指交握,心意互通,脸上的素妆淡颜,却是笑开了脸。
让他爱恋不已,时不时地,不会偷得几个小吻,让她又羞又喜,一张素脸,硬是又红了几分。
仰高了脸看他的下巴,一手细细地抚摸着,他作恶地一合劲,那青刺儿就微刺到她的手心。
“好痛。”她撒娇地说着,很喜欢的样子,坚强的他,偶尔也喜欢撒撒娇,让他宠着。
“知道痛,以后就不要再这样子,什么中,都不和我商量,夫妻最重要就是沟通,不要什么事,都想着一个人去承担,妩音,完颜风还算是一个明白之人,我明白你的心是怎么想的。”不舍地亲亲她微工的手心,看着衣服单薄的她:“冷吗?”
她摇头,唇角有一抹满足的微笑:“不冷,不冷。”他的怀抱,是个火炉,能温暖她。
不盈一握的细腰让他皱起眉:“我怎么越来越瘦。”好不容易,在阿萝山在将军府里养出些许的肉,又不见了,心痛啊,连眼都有些沉陷下去了。
她轻抚着他的脸:“你还不是吗?”
将脸深埋在她的颈窝,他闷闷地说:“我真是幸运。”遇到了她。
妩音轻轻一笑:“我也是幸运的。”
不需要太多的语言,心意相通,什么也不需要了,只要感激,就够了。
潼州就近在眼前了,他低声地问:“怕吗?”
“不怕,我说过,有你在地方,什么地方,我都不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