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弟子听到有打斗声,特来查看。您老人家还好吗?”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,接着就是蔡羽山令人作呕的声音装模作样地说道。
苏小舞想骂人,罪魁祸首是谁?不是显而易见吗?可惜她就是没证据,连陆剑铭的证词都没问出来。
就是问出来,也不会有人信。苏小舞如此想着,一脸茫然地看着正推门而入的蔡羽山。
门外的月光随着门的打开洒落在她身上。苏小舞不知道如何是好,只能呆呆地望着那轮洁白的明月。连它都没看到是谁做的吧,那她该怎么解释?
“师父!”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呼划破丐帮总舵的夜空,也撕裂了这里伪装的和平。
苏小舞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,觉得就像在看一场闹剧。如果陆剑铭没死,此时就应该跳起来痛骂他了,哪有机会让他在这里喊天喊地地装乖徒儿?
跟着蔡羽山来的,被人叫来的大小乞丐密密麻麻地把整间屋子围住,都恨声地骂着苏小舞。渐渐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乞丐排众而入,指着苏小舞质问。
苏小舞只会摇头,花容惨淡,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事实俱在,无论她说什么他们都认定是她做的。
“先别下结论,小五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一片嘈杂声之中,苏小舞听到一个还算镇定的声音说道。
苏小舞怯怯地抬起头,接触到龙惊戟询问的眼神,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:“大哥,我不知道。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,醒来时就在这里,然后就听到蔡羽山的敲门声。”她老老实实地说着,也不去管其他人的表情,只是定定地看着龙惊戟。
现场一片寂静,只听着苏小舞清脆中略带颤抖的声音回响。
“你骗人!”蔡羽山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沉默,“就是你下的手!”
苏小舞苦笑道:“小舞身上没有一丝内力,如何打得过陆帮主?”
龙惊戟半蹲下身,探手抓过苏小舞的右手,试着察看她体内的情况。
苏小舞放松任由他输入内力,却发现龙惊戟紧盯着她右手腕上的淤痕,一言不发。
“没有内力?”蔡羽山放下陆剑铭的尸身,站起来走到苏小舞身前,居高临下地说,“不用内力伤人的方法有许多种,譬如下药。”语气里透着阴森可怕。
苏小舞觉得啼笑皆非,她才不觉得下药是个好方法,估计是某人下的手,而陆剑铭并没有防范才着道的。但是她没有辩解,知道这种事情根本说不过他。
蔡羽山见苏小舞没有说话,继续阴恻恻地说:“至于是什么药,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冰神极渊了吧,苏小舞苏掌门?谁不知道你在歧天谷的作为?你说你没有内力?那你又是如何把衡山派掌门夏流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?你还想骗谁!”
苏小舞一惊,立时就觉得龙惊戟握住她的手一紧,下意识地挣脱开。
咣当!苏小舞感到一个物体从她的袖筒里飞出,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,内心暗叫不好。
此时屋外站满了手持火把的乞丐,照得屋内亮如白昼。众目睽睽之下,看到一个白色的瓷瓶在地板上骨碌碌翻滚了几下,最后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苏小舞浑身犹如在冰水中浸过一般,瞬间明白了这个布局势必要把凶手这个罪名安到她头上。居然连她身上有冰神极渊的事情都调查得一清二楚,而且还好巧不巧地把这个瓷瓶放在她袖筒里,她明明放在怀中的。幸好最重要的玉佩和金针她都贴身存放的,可以感到没被人动过。
瓷瓶就落在龙惊戟身旁,他缓缓地伸出手,把那个白色瓷瓶拿在手里。
从苏小舞这个角度,根本看不到龙惊戟脸上的表情,但是也可以想象得到。她还没忘记这瓶子上有那个该死的标签一样的印记,而且蔡羽山率先提出了冰神极渊,不难让人猜到这瓶里面的就是。
“你就是那个峨眉派掌门苏小舞?”龙惊戟没有波动的声音传来,他慢慢站起身,面目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。苏小舞呆坐在地,不禁仰起头看他,头一次觉得他的身材不是一般的高大,一下子就把照在她身上的光全部挡住了。
苏小舞可以看到他捏着瓷瓶的手微微颤抖,心下知道他已经完全信了蔡羽山的说辞。毕竟,她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苏小舞,那个九大派的叛徒苏小舞,峨眉派的弃徒苏小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