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无伤看她:“可是怪我?”
王晓晓摇头,默然。
爱情不能强求,别说一个喝醉的人,就算没喝醉,有女人自动献身,又有几个男人能拒绝?他再有错,也不得不承认,那个妍儿做得也太糊涂了点,万万不可效法啊。
“其实她绝不会嫌弃你什么身份的,你有名没名,有没有父亲,是不是盟主的儿子,都无关紧要,只要你喜欢她。”
“你这么以为?”
“是啊。”被那双明亮而充满诱惑的眼睛瞧着,王晓晓双颊滚烫,全身都很不自在,不敢再往下说。
忽然,一阵猛烈的凉风灌入窗户。
桌上的烛火似要熄灭,呼呼的风声并未停息,反倒越来越猛,其中隐隐夹杂着人的惊呼,窗间树木互相碰撞,枝叶扫过屋檐,哧啦作响。
王晓晓惊:“要下雨了!”
慕容无伤起身走到窗边,顺手摘下白玉扇坠卡到半扇窗户的窗棂上,原本摇晃不止的窗户立刻安安静静不动了,他再扯下块玉佩,卡住另一边。
“用别的吧!”这么奢侈!
“雨过必定生寒,睡的时候该关上才好,”他打断她,顺手拿起灯罩笼住烛台,顿时房间的光线变得柔和而朦胧,“你明日还有一场比试。”
王晓晓记起正事,忙问:“我明天和谁比?”
“智不空。”
半空中,轰轰的雷声传来。
脑子里也有惊雷炸开,王晓晓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:“什么,你说什么?我跟谁比?”
“智不空。”
跟美和尚比?师兄大人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,刚才还在庆幸运气好,这不就碰上大虾了,难怪师父今天这么热心,亲自看望不说,还送补品,原来就指望着自己赢那个美和尚呢!
王晓晓脸色灰败。
“怕了?”一张脸凑到面前,双眉微挑,挂满了诱人的笑。
“怕。”
“我帮你。”
“帮我什么?”重新燃起希望。
“进前十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我怎会骗你?”
“太好了!”王晓晓大喜,放下心,“明天怎么办?”
“明日不必,萧夜自有办法。”
“他?”
“放心,”慕容无伤坐下来,伸手扯扯她胸前的薄毯,轻声笑道,“这么晚了,还是早些睡吧……”
“砰”地一声,门被撞开。
门窗大开,扑面而来的风吹得王晓晓眯起眼睛。
金色发冠闪着微光,黑色衣袍在风中起伏,他一动不动站在门口,看不清脸色,那双明亮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慕容无伤。头顶惊雷滚过,连绵不断,越来越响,阵阵狂风猛灌而入,然而房间里的气氛却仿佛凝固了。
突然,又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后。
“萧师兄,这是你吩咐煎的药,厨房让人送来……”发现情势不对,那声音很快停住,接着是药碗摔到地上的声音。
秋仪傻傻地望着房内二人,脚下,一只碗裂成了三片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无伤公子?”
回过神,王晓晓暗叫不妙,慕容无伤的手居然还保持着扯毯子的动作,停在自己胸前!这下完蛋,勾引师兄的事还没完,现在又要变成脚踏两条船的坏女人了。
她连忙将薄毯拉得更高,望着萧夜,装傻:“我们刚刚在商量比试的事儿呢,你来了啊……”
“是萧兄,”慕容无伤也回过神,含笑起身,看着秋仪,“姑娘是……”
被那笑容镇住,秋仪平日里的伶牙俐齿也不见了,吞吞吐吐:“秋仪……见过公子。”
慕容无伤点头:“惭愧,害姑娘失手,有劳姑娘叫他们再煎一碗来,可好?”
秋仪果然听话地走了。
“天色已晚,就不打扰你了,”慕容无伤缓步行至窗前,回身看着王晓晓,“早些歇息。”
王晓晓点头,心虚地瞟了瞟门口的萧夜,犹豫:“这种雷雨天气出去很危险,要不先坐会儿,等雨停了再走吧。”
慕容无伤定定地看着她,神色复杂。
片刻。
“这雨怕是停不了,在下先告辞了。”身形一晃便不见。
雨点簌簌落下,砸得头顶屋瓦“噼啪”作响,倒也别有一般悠远恬静的韵味,绝对是那些住在钢筋水泥高楼里的人所不能体会的。
房间一片寂静。
又要倒霉?王晓晓缩在床头,几乎连脑袋都要钻进毯子里去了,的确不该当着师兄大人的面关心他,可怎么说他也是一片好心来看望自己,怎么好意思看着他冒雨离开而不挽留呢,何况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他,从小没有父亲,这个人并没有表面那么风光……
床板一沉,有人坐下来,来了!王晓晓越发往毯子里钻。
一只手将毯子扯开。
王晓晓蜷成一团,嚷嚷:“小气……”
“中暑了,不要闷着。”淡淡的声音。
没生气?她抬头。
萧夜却不再看她了,起身走到窗边:“今后他再纠缠你,就跟我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