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有些沉,还有点恶心。
不行了,这么下去非中暑不可,反正武林大会还要开个十来天,另外再找机会道歉吧。忍住不适,王晓晓正要转身回去,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桥对面的客栈里走了出来。
心中一喜,她加快脚步,朝那身影走去。
“慕容!等等……”
“那天真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……”
几分钟后,王晓晓忍不住怀疑此人是个小气鬼了,因为不论怎么道歉怎么陪不是,他始终一言不发,旁若无人地沿着小溪边的树荫往前走。
身体极度不适,王晓晓终于走不动了,只得停下来,扶着树干,有气无力地叫嚷:“喂,我走不动了,专程来跟你道歉,你还小气。”
“我并没有那样的好父亲,”他停下脚步,背对着她,“王姑娘不必费心,还是趁早回去的好。”
王晓晓噎住。
他笑了一声,又开始往前走了。
“慕容……”王晓晓本想开口解释,谁知才跨出一步,眼前突然发黑,一阵恶心感从胃里泛起,她赶紧扶着树干站稳,“哇”地吐了出来,头越发昏沉。
“怎么了?”一双手扶住她。
仰头瞧瞧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,王晓晓摇头:“有点晕,好象是中暑……”又俯身吐起来。
那手迅速解开她前胸的衣襟。
“你……”王晓晓大惊之下想要拦阻,突然又明白过来,他是在采取急救措施呢,于是无力地点头,“谢谢。”
溪水从身边白石下悠悠淌过,树荫底下很凉快,蘸了水的手巾轻轻在脸上颈间擦拭着,风吹入衣襟,闷闷的感觉顿时减轻不少。
“其实那天……”
“先去客栈躺躺,我叫人请大夫。”
见他还是不冷不热,王晓晓垂头:“我真不是故意那么问的,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。”
美眸中划过一丝笑意,他微微别过脸:“没事。”
什么父亲有很多小妾,原来都是在说谎,看他永远都一副自信的模样,谁知道从小没有父亲,走到今天这一步多不容易。瞧着那黯然的脸,王晓晓越发惭愧,安慰:“你别生气,其实你这么厉害,有没有父亲都很了不起。”
他看着她:“你果真这样想?”
王晓晓点头。
他伸臂将她抱起,含笑道:“总这样不行,先去我的房间里歇息一下吧,我叫人去请大夫……”
“放了她。”一道剑光袭来。
似乎早有准备,慕容无伤身形一闪,抱着王晓晓掠上岸,看着来人笑道:“盟主有令,武林大会不得见血,萧兄何必急于一时?”
瞧着那张冷冷的脸,王晓晓发现事情麻烦了,且不说自己现在衣带不整,还躺在了大灰狼怀里,的确容易惹他误会。
她赶紧从慕容无伤怀里跳下来:“你做什么!”
他不答,只看着慕容无伤。
王晓晓抱歉地冲慕容无伤笑了笑,心里更觉愧疚,却也不好冲萧夜发火,只得勉强走过去:“我中暑了,他想带我找大夫……”
剑眉一皱,他收剑回鞘,抱起她就走。
身后,紫色身影悠然立于树荫下,看着二人远去,脸上笑容越来越深,既美且邪,然而那双眼睛里却无半点笑意。
“找他做什么?”
“是……有点事。”心虚。
“有事?”
发现此人语气不善,王晓晓移开话题,试探:“妍儿的事,都这么久了,会不会是场误会?要不再查查……”
“什么?”手一紧。
“妍儿的事,会不会与他无关?”
“与他无关?”他倏地停下脚步,丢开她,目中尽是怒气,“若不是他,妍儿怎么会死,他不过做做样子,你就这般轻信!”
“我是轻信!”王晓晓气急,口没遮拦,“我管你的妍儿是谁,你滚……”
猛觉眼前发黑,她赶紧蹲下。
一双手将她抱起。
“别闹了。”声音缓和不少。
“你管我!”
他铁青着脸,不再言语,抱着她径直往前走。
“公子来得真不巧,我们大夫不在。”
“可还有别的医馆药铺?”
“没用的,”伙计摆手,“今日‘移花宫’的无上大师和白莲教白教主都病了,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被请了去,怕是要晚上才回来,公子晚些再来吧。”
有钱人就是牛,医生都是几十个的请,王晓晓颇觉无奈,萧夜脸色更差,抱着她转身就走。
没走出几步,柜台里的伙计似乎想起什么,忙问:“尊夫人可是中暑了?”
也怪不得他,这里妇人与姑娘的发型衣饰没有明显区分,何况又是被男人抱在怀里,瞧那姿势,兄妹哪有这么亲密。
王晓晓闭上眼装死。
萧夜看看她,脸居然没那么黑了:“小哥可有法子?”
“嗨!”伙计一拍大腿,“既是中暑,何不找贾神医?公子顺着这条街往前走,到前面路口往左转,有个神医馆,就是他了。”
听到这名字,王晓晓立刻记起此神医曾白赚自己十两银子,马上睁开眼,有气无力道:“好,就找他。”
门上依旧一块大大的匾,上书三个变异体大字:神医馆。
中午这么热,行人寥寥无几,看病的人自然也不多,排在二人前面的只有个中年男子,也是满脸病容有气无力的模样,他对面坐着个瘦巴巴的老头儿,正是贾神医,此刻正在询问患者的情况。
“吃不下饭,头晕,恩……胸闷?”
“正是。”
问答完毕,贾神医皱眉推敲。
“神医,你看我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