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流星剑!”
“蝴蝶刀!”
乒!乒!乓!乓!
多亏我眼见不妙先跳到一旁,没溅上一身血。
三七笑吟吟地过来把我捏起放在肩膀上,我们三个一起回去。
三六显然有心事,她的性子我现在是清楚了,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,其实对人极好,就是冷着一张脸,说话不讨人喜欢。
被她多刺几回,我疼着疼着就麻木了,一麻就不怕她再刺我了。
“对了,我好像听说,明天有个大人物要来。”
“什么大人物?”
三七摇摇头,“这个倒不清楚,似乎是观主多年前的旧识吧,不过际遇不同,那位故友似乎已经是个散仙了,不是观主可比。”
三六从鼻子里哼一声,“散仙也没什么了不起,又享不着天上的好,也得不着地下的祭,不过虚担个仙名儿。”
我知道她不是刺三七,不过还是插一句,“散仙也有好处,起码道士不找麻烦。”
“一说到道士,好像昨天师姐她们杀了两个道士呢。”
“啊?杀了道士?”
后面桃直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近了,说:“杀个把道士有什么好大惊小怪?你不杀道士,道士就要收你,这是你死我活的事。不过道士们会打着个好听的名号,说是替天行道,为民除害。”
牡丹师姐接着说:“其实道士那套也只是讲给人听,我们倘若落到他们手里,还不是剥皮抽筋,上炉炼丹。他们做得恶,偏嘴要说得善,最是可恶。道士我是见一个就要杀一个的。”
我想起那天那个迷路的小道士,其实他……是不是也是来桃花观想除妖的呢?不过他还小,没多大本事,所以,也还没有老道士那样狠厉的心肠吧?
管他呢,反正不过是一场偶遇。
妖的生命可以极长,可是道士就算再修仙,真能得道的却寥寥无几,师兄说过,除了几个老而不死的滑头老贼,长寿道士没几个。
他很快就会长大,然后可能老去,可能死于非命。
反正不关我的事啦。
不过……从变成蜘蛛到现在,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真正的人,因为这个,我总是忘不了他。
在桃花观来来去去的,都是各种精怪,没有一个是人,偏偏大多数还都是个人形。
真是让人恍惚啊。
我还是搞不懂我的前世今生有什么关联,想不通也就不去想,回我的蜘蛛窝美美睡了一觉。
敖子恒回来了,小金鱼和我混熟了,托小毛毛给我送了信儿。我兴冲冲地跑去碧水潭串门。
敖子恒来给我开门,他显得有些憔悴。
嗯,除了憔悴,似乎还有别的。
我对他左看右看,终于惊叫,“敖,敖……你怎么一下子长大了好多?”以前他看起来就是个不满十岁的孩童模样,现在看起来却已经有了少年的样子了,脸庞清秀,眉目俊雅……
“你……你出了什么事了?”
敖子恒嘴角弯弯,但是这个笑容和他以前的温煦笑颜有点儿不同。
没有以前那样温暖,反而……有些苦涩,有点儿空洞。
“是不是生病了?”
我也知道这话有点儿蠢,修行者哪那么容易生病的?
“不是,”他说,“前几天,是我母亲的忌日。”
啊……
我傻眼了。
这句让我既歉疚又意外。
当然了,谁都有父母的,除了孙猴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我觉得自己的嘴从来没这么笨过,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,又重复了一遍,“真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”
“傻蜘蛛,又不关你的事。你也是关心我啊。”
他的口气又有了一贯的温和柔软,可是听得我却觉得心里酸酸的。
“对了,上次借的书,你看完了?”
“啊,是啊。”我急忙把三七帮我缩小了的书拿出来,“还你,我没弄脏也没弄坏。”
“嗯,我知道你对书是很细心的。我离开这段时间,你的修炼怎么样?有进步吗?”
不知道为什么,对着同门,观主他们都没有说过我修炼的秘密,我却觉得在这个人面前不需要隐瞒。
“我发觉了我的修炼方法了,可是,非常奇怪……”我一边说,一边还是有些忐忑。
他的眉头轻轻皱起,有些担心地问:“难道你的修炼之法,是采补之道?”
啊?
采补?
虽然我常识缺乏,但是这个……采……采补……
这个我在电视小说里可没少见识到。
采阴补阳还是采阳补阴?我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,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掐死敖子恒。
我可是一只纯情得不能再纯情的蜘蛛啊!
我一下子暴跳起来,“胡说胡说!不是不是!”
“不是就好。”敖子恒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“是我说错了,你不要见怪。”
他一道歉,我的怒气马上像漏气的皮球一样迅速瘪了下来。
“没事啦。不过的确和别人不一样。有次下雨天,我发现雷打在我身上,特别舒服……好像我可以接受雷电的力量,变成我自己的力量。我觉得我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,起码我从桃花观跑来碧水潭,以前要爬好久,现在只是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