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皆是一惊,她也没有再答话,回过头去,怔住了。
“你说什么?!”叶大侠惊愕地注视着那来报的士兵,“快带我去看看!”
她这才回过神来,直觉事出突然,也就没有心思再去理会冷昊天和偷那什么桃了,也急忙奔了过去。
当大队人马赶至那军帐中时,已有士兵在帐外守护。军帐是军营的伙房,专用来煮食军中人食物的地方。
而那士兵,身着南烈兵服的士兵,躺在炉灶边,眼睛紧闭,腹前满是鲜血,还插着一把刀,刀柄被其用双手紧握着。
她一踏入帐中,似乎在隐约中,闻到一股久违的香味,但是,很淡,很淡,是淡得快消逝了的香味!
她不由得皱眉,看向叶大侠,那叶大侠瞪着眼前那具尸体,脸色显然不好,问那刚刚的士兵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那士兵这才呈上一张纸道:“回将军,这是专职负责厨房的士兵,看来是自杀,这是他身边发现的遗书!”
“遗书?”叶大侠一怔,接过那遗书,很快便看完,才咬咬牙,将遗书往一边一扔,道,“算了!既然能如此寻死,罢了!找人来将他拖出去埋了吧!”
“是!”那士兵应了一声,出去唤人。
她不由得伸手去捡起那遗书,很快地看完,不外乎是写给家人的遗书,不过倒是写得工整干净,说什么孩儿不孝,对不起家人之类的。她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纸,看向尸体,走了过去,蹲在尸体旁,看着那紧闭的双眼,略一沉吟,就伸手将那紧握着刀柄的手用力地掰开。
顿时,她怔了怔,俯下头去,仔细地看着那插入腹中的刀。
此时,已有两三个士兵扛着布担架进来,一个士兵说:“军师大人,请让开,我们要将尸体抬走!”
“不准抬!”她沉吟着说,“在死因还未查明前,谁都不准动这个尸体!”
众人又皆是一愣,都怔怔地看向她,叶大侠更是一惊,问道:“怎么了?他不是自杀吗?”
她站了起来,望向叶大侠,冷静地开口了:“表面上,双手握刀插入自己的身体,的确很像自杀,但是,我刚刚观察了那刀的插入,”她注视着他,“没有人自杀会将刀从下往上插入腹中的,因为,这样做,根本就费力,且不符自杀之说!”
叶大侠一怔,紧紧地盯着她:“那么,你的意思是——?”
“不是自杀,”她说,“是他杀!”
“他杀?”众人惊呼。
她抬起头来,看向那些人,个个面带惊愕地看着她,只有诩青和上官明浩带着淡淡的笑,眼睛闪亮地望着她。
“你确定吗?”叶大侠盯着她,“你说得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,对了!”他似乎在这一刻才恍然大悟般,扫了一眼蒙面将军和上官明浩,脸色一沉,“我差点忘记,你曾经是个验尸官!那么,这遗书是怎么回事?”
她挑了挑眉:“一切等我验完尸,才会有结果!上官,”她看向上官明浩,“麻烦你,去通知飞儿,再把我的药箱带过来!”
上官明浩浅笑着点了点头,快速转身离去。
而她则再次回到那尸体旁,仔细地察看着四周——随意搭起的炉灶上,倒是锅碗瓢盆都摆得很整齐,但似乎太过整齐了,炉上似乎还在煮着东西,她走过去一看,是半锅半生不熟的稀粥,还有余热,但火已灭,炉下,却有一些似被撒下的炭灰!
炭灰?她盯着炭灰撒下的位置,半晌,才用手掂了些许起来,仔细地察看,再拿开那锅粥,看着炉灶下的灰,心中已是了然!
她再端起那锅粥,用勺子搅了搅,那本是白色的粥在瞬间变得稠糊而泛黄。
“这粥里有毒,”她说,将粥呈上给叶大侠,“是砒霜,但是,很庆幸,这粥并没有让人服用。”
叶大侠一惊,接过粥一看,顿时大怒:“士兵!”他瞪向那个向他投报的士兵,“这是怎么回事?谁知道吗?”
“请将军恕罪!”那士兵吓得两腿一软,“属下并不知道这粥里有毒。”
“莫非——”一旁的上官明枫开口了,“那自杀的士兵原想下毒,但后来后悔了,即畏罪自杀?”
“这不可能!”她说,“如果下毒的是这士兵,他大可将粥倒掉就可当无事,又岂会畏罪自杀?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——”叶大侠依然盯着她。
此时,上官明浩已带着飞儿来到了,他的动作还真是快啊!
“没有任何意思,在没验完尸之前,我不会下定论!”她接过飞儿递过来的药箱,打开,拿出手套和面罩戴上,吩咐道,“飞儿,过来帮忙把尸体抬到担架布上。”
飞儿也戴上了手套和面罩,点点头,就走了过来,与她合力将尸体抬上另一边的担架。
尸体抬起后,竟看到那尸身下的地上,竟是一个大大的尸印,她仔细地察看尸印后,说道:“飞儿,将他的衣服全部脱下!”
“是!”飞儿用力将刀拔出,小心翼翼地将那带血的刀用一块白布包起,放置一边,就开始脱尸体上身的衣服。
她一边观察尸脸,一边说:“死亡时间已有两个时辰,除去我刚刚察看的时间,是一个多时辰前,血还鲜,肉色依然如常,尸体已冷但未僵化。”当飞儿费力地将衣服扯下,赫然间,那尸身上的胸前是一个淡红色的手掌印!
骤然间,那些英雄中竟有人惊呼出声:“是灵纱掌!”
灵纱掌?那是什么东西?她疑惑地抬起头来,看向那些英雄们。
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,上官明浩上前一步对她说:“灵纱掌,是天下排名第十的武功!”
她点了点头,继续埋下头去,检查那尸体。先是掰开那死者的嘴巴:“死者死前一个时辰内,并没服用任何食物,因此并非中毒。”她的手,按在那掌印上,再摸索至全身手脚和筋骨,“死者全身筋骨被断,这说明凶手是个会武功的人,且武艺高强,但这伤并不是致命伤,真正致命的,是这一刀。”她用戴着手套的手,细细地翻看那刀伤,“伤痕很深,由下而上刺入,直将肾脏刺穿。另者,这刀,”她略一沉吟,从药箱里拿出所谓的“手术刀”,迅速地用刀沿着伤痕割开,这让众人又惊呼出声。割开后,她俯下头去,察看内里,继续说:“这刀在刺入后,又抽出,再刺入,不下五次,致使那肾脏破烂不堪,刀锋刺过之处,割破血管,使死者痛苦难当流血至死!”
众人在听完她的分析后,纷纷又惊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