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到屏风后头的烛火摇了摇,他纤长优美的身姿就倒影在那屏风后头,真是美不胜收。
我这会儿连爬的力气都没了。
“勺儿,你来得正好,帮我把衣服拿过来。”他的手在空无一物的屏风上摸了摸,似乎放弃了,身子又重新蹲进了浴桶里,徐徐地舒了一口气说,“好像放在床边的衣柜里。”
这人洗个澡都不带衣服。
若我晚些来岂不是能看到一个裸体美男在屋里走动了?想着就……我哭丧着脸,长叹了一口气——真是机不逢时啊。
我没敢再偷药了,规规矩矩地帮他找了衣服袍子,捧在手里,踱到了屏风后头。
“师父……给。”
“给”字刚出口,我就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,那水把我的袖袍都浸湿了。我眨了眨眼,还没反应过来,就只觉得有一股力道把我拖了过去。
啊,这是怎么一回事儿?救命……我不是故意要偷窥您老人家洗澡的。
我简直都不知……该怎么形容现在的震惊。
我只是来送衣服的,千真万确没有窥浴之心,可却这么被拖着拉到了屏风后头。由于对方来势凶猛、力道霸道……我马步都还没扎稳,只觉得身形一晃,我就以一个虔诚的姿势,趴在了浴桶边缘,差点儿没跌进去。
我抹了一把脸……
好家伙,这洗澡水可真香啊。
一股子邪气冲上脑门顶,我脖子耳根都红了。
这叫一个热啊。
我的手一阵乱舞,支撑着想起来,宽大的袖子却浸在桶里,柔软轻盈的料子吸了水,变得沉甸甸的,手心似乎还触到了水里什么温热的东西,滑得跟那泥鳅一样,触感真好。我还没来得及琢磨,一瞬间便被他反手逮了个正着,我的脸热得慌,身体却变得冰凉。
“勺儿,这么晚了来做什么?”他声音温雅好听,似乎没有怒意。
我眨了眨眼,视线下瞟,望向了那握在我手腕上的那只手——五指修长。他的言语虽然轻软,动作却带着强硬的态度,带有决不松手的意味。
我愣了愣,对上他一张带着笑意的脸。
我能说是来偷药的?呃,诚实不是一件好事。
那总不能说我是来偷窥洗澡的吧?说这谎还不如说真话呢。
我眼波转动,正琢磨着编什么谎话敷衍过去,脑子却一片空白,视线像胶住了似的落在了眼前的美景上——大好的春光啊……
嘭的一下,我脑子里炸开了。
我浑身这叫一个热血沸腾,只差没吹个小口哨儿了。
他一手撑在头侧,一副慵懒且享受的表情,正眯着眼打量着我。
他那掩在手指下的喉结动了动。
我一愣,抵在浴桶边缘的身子很不舒服,压得胸更痛了。
我依稀记得当初混在乞丐那一堆的时候……男儿发育了会长喉结,而且看人的眼神也会怪怪的……
等等。
我猛然一惊,我被他从破庙里接走时,身形也就七八岁,如今也只来了五年而已……不会发育得这么早吧。
“怎么不说了,嗯?”
他那一声嗯,话音吊着,软软绵绵的,忒销魂……我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又喝了酒。
我心一横,咬着牙死皮赖脸地说:“我睡不着,随便溜一溜,听到师父叫我便进来了。”
“瞎说,下回做贼记得别点蜡烛……一大团亮光,你当我眼睛瞎了不成?”
“徒儿……不敢了。”
他笑了笑,似乎挺满意我的乖顺:“来,帮我擦擦背。”
我欲哭无泪——男女授受不亲啊……
他似乎没察觉到我内心的挣扎,转了个身,徐徐背对着我,手臂搭在木桶边沿。
原本搭在木桶上的巾帕漂浮开了,这会儿他当真是什么也没穿,泡在水桶里,黑发柔顺地浮在了水面上,水波轻晃,纠缠着他白皙的身子,分外醒目……
他闭着眼,舒服地靠在木桶边沿上。
我悄然移着脚步,凑近了他,乜斜一眼,视线飘忽不定地扫向水下……
也不知道芳华兽的那个是不是与人长得一样?桶里的水兴许是泡了药材,太浑了,看不真切。
“快些……”他不耐烦地催促着。
我立马敛神,深吸了一口气,手开始上下搓动——搓搓搓……搓死你。
他闷哼着呻吟了一下。
我的手一抖,放柔了动作。手感真好……我改搓为摸。
“师父,您的皮肤真好。”
不像我的又黑又丑,跟那乌鸡一样。
“咦,你的皮肤也不是天生就如此,应该是被人下了药材才会这样。”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不咸不淡地说。
啊……
“能治吗?”
“当然,弄几味药天天泡一下,便能痊愈了。”
“当真?有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说。”
“你又没问,我以为你喜欢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我现在就想灭了他。他居然看了我五年才告诉我,我是被人下了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