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然倒地。
心口有撕裂般的疼痛。嘴角开始渗出殷红的血渍。皮肤则是寒凉无比。像尺蠖般蜷缩起来。
白鹭原顿时慌乱地丢了手里的柴火,奔过来,将宋昔瑶紧紧地抱在怀里。在她的耳边呢喃着:"别怕,我会陪着你的。"
"别怕。"
"别怕。"
那样温柔的声音,像幼时父亲唱着的家乡小调,缓缓地钻进身体,一点一点,抚平了伤痛,也驱走了初冬的严寒。
仿佛是梦境。
那一关,宋昔瑶再度熬过了。
苏醒时分,却赫然发现自己是躺在白鹭原的怀里,由他的胳膊紧紧地缠绕着,而衣衫早已褪尽,只剩最贴身的亵衣。
她面红耳赤。
可是,无可否认她是那样贪恋此刻的温暖。甚至宁可就那样不惊醒他,躺着,一辈子就那样躺着,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。她的眸子潮湿了。迷蒙间看见那堆搭在身上的衣服,其中一件,从内里夹层的口袋里,透出暗紫色的一角。
是熏烤过的羊皮。
记得幼时父亲很得意地告诉过自己,他发现将羊皮加以特制的药材浸泡然后熏烤,羊皮会变做紫色,而且,以木炭在上面写字,可遇水不化,终年不褪色。
想到这些,宋昔瑶顿时心头一紧。
眼前这暗紫的羊皮,莫非就是父亲所说的那一种?她忍耐不住好奇,便轻轻地伸手出去,将羊皮扯了出来。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,她一眼扫去,赫然看见其中的排头,道:
昔瑶吾儿--
白鹭原醒得迟了,当宋昔瑶伸手抓走那块羊皮,他想要阻止,对方却已经被个中字眼所震,牢牢地抓紧了,避开了他。
然后细读。
渐渐地,泪流满面。
那是宋玉成的临终绝笔。是当年白鹭原从他的尸体的旁边偷偷拣起,并最终决定藏匿的遗书。那上面,字字句句,都是宋玉成的忏悔。
记录了他如何与胡家的小姐相恋。
因年龄和地位的悬殊,遭到胡家人的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