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的,一定不会的。
他怎么可能还会要失了清白的我呢?
我想是这么想,却不知为何无法说出肯定的回答,只道:“皇后怕是在找我了,我先走了。”
未看棠煜一眼,我匆匆地离去。
他一定很失望吧。
出了圆门,还是觉得有道视线一直在我身上,孤孤单单的,留在我的背影上。
回到皇后宫,却没见着皇后。
“刚才莲姑姑来了,跟皇后娘娘说了什么,娘娘就出去了。”宫女说完,福了福走开。
我轻吁了口气。至少在此刻,我还没做好见皇后的准备。
直到了夕阳下沉时,皇后才在莲姑姑的搀扶下回了殿。
“奴婢见过娘娘。”我赶紧命宫人打来水,绞了汗巾给皇后,又泡上茶。
喝茶时,皇后漂亮的杏眸不时地会瞟向我,就连一旁的莲姑姑也时不时地看向我。
“本宫要沐浴,下去准备吧。”皇后开口,声音不若以前的锐利,温和了些许。
“是。”我的心头更加忐忑,为什么皇后不问我冒名进宫的事?
侍候完皇后沐浴已是深夜,只因皇后在沐浴中睡着了,很累的样子。
我只好陪伴在侧,一直等她醒来,才扶着她回内殿休息。
几个时辰来,皇后一句话也没说,可她沉厉的目光总会时不时地扫向我。
宫人已经在换烛火,我从她手上接过新的蜡烛,道:“我来吧,出去时轻点儿,娘娘今天好像累坏了。”
宫人点点头,“娘娘今天好有兴致呢,在御花园赏了一天的花,又去了贡房看西域进贡而来的还没拿出来栽培的盆花。”
“是吗?”
宫女偷偷一笑,高兴地道:“宫人们可高兴了,从御花园回来时,莲姑姑摔了一跤,听说脚肿了好大一块,还上太医院抓了药。”
“莲姑姑亲自上太医院抓药的吗?”
“是啊。”
“一般跌打损伤的药御药房不是都有吗?莲姑姑为何要上太医院去看呢?”宫人是不能擅自离开后宫的,一般的病痛,御医都配了药备在御膳房,宫人直接去取就成。
太医院,是御医所职之处,没有严重病情宫人是不能去的。
“可能摔得很严重吧,御膳房那些普通的药不管用。”宫女打了个哈欠。
“快去睡吧。”
“是,恩恩姐姐也早点儿睡吧。”宫女说着就出了殿。
我越想越觉得奇怪,可又想不出怪异之处。
就在我掐短了烛线时,方才出去的宫女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,“恩恩姐姐,皇上来了。”
正说着,明黄的身影进了殿。
我连准备的时间也没有。
“奴婢见过皇上。”宫女慌忙下跪,见我怔忡着,扯了下我的袖子。
“皇,皇上,娘娘睡下了。”宫女吞吐着,神情紧张不已,毕竟今天皇帝并没有说过要到皇后这里来,宫人们都没做准备。
“是吗?那就不要叫醒皇后了,朕坐坐就走,下去吧。”
宫女规矩地退出殿。
一殿寂静,叫人窒息的静。
能察觉到他的视线就落在我身上。
我漠然地站着,与他在同一个空间,心底极大的排斥,却也无可奈何。
倏然,明黄的鞋子出现在我眼皮底下。
一惊,抬目,视线在空中交汇。
他拧着眉,目光极为复杂地望着我。
骇然地后退了一步,我低头道:“皇上坐坐,奴婢给皇上去泡茶。”
“看着朕。”他欺近我。
紧咬下唇,我再次后退。
“不要让朕说重复的话,看着朕。”凉凉的一句,带着至尊独有的霸气,叫人无法不从。
我抬头,眼底的恨直直地映入他黑沉的眸子里。
他沉了脸,像是不敢置信,“你真有这么恨朕吗?”
指甲掐进了掌心中,我却感觉不到痛,因为太过震惊。
真的以为是听错了。
或者说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皇帝。
熟读四书五经,懂礼义廉耻的皇帝竟会问出这么一句可笑的话来?
难道他以为我不该恨他吗?
“有多少女人在等着朕宠幸,有的女人等了一辈子连朕的一面都见不着。”他静静地站着,沉肃的眸子紧锁着我,迷惑不解。
对这样的人,我还能说什么呢。
一个强暴了你的人,带着迷惑不解的目光问你为什么会那么恨他时,除了感到可笑与悲凉,还该有什么表情?
这么一个可耻的男人,真的是大炎朝的帝王吗?
“说话。”凉薄的声音有了怒气。
“夜深了,皇上若要在这里休息,奴婢就去准备。”强压下愤怒,我僵着声说。
“你就那么不稀罕朕的宠幸吗?”他突然的欺近,使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三步,捂住极为不适的胸口,脸色变白。
他眯起了眼,深沉地盯着我,再次欺近。
我后退着,只觉胃越来越难受,脸色也越来越苍白,直到退无可退,他将我逼到了墙角。
再也忍不住胸口的难受,我一把推开了他,厌恶地望着他,冲口而出,“不要靠近我,你让我感到恶心。”
“什么?”他抿紧了唇,眼底有着震怒,不信,挫败,甚至掠过一丝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