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无多欲哭无泪。
太阳的余晖洒落在岸边,夕阳映得大明湖波光粼粼一片金色,懒洋洋的似多了几分暖意。
花无多认命地胡乱打扫着。
公子翌在一旁看着她,还时不时用脚踢一块骨头到她眼皮子底下,大声道:“这里还有。”
公子修坐在岸边看着大明湖不知正想着什么。
花无多如今已不求什么了,他们二人没跑已经很给面子了。
可就在这时,忽闻堤岸上马蹄声声,公子琪骑着马在上面喊道:“翌、无多、修,我回来了!”
花无多当下好惊讶,他不是跑了吗,怎么又回来了。
却见堤岸上冲下来四五个汉子,个个身强体壮,二话不说就开始帮花无多收拾,花无多立刻明白过来,公子琪不是逃跑而是去找帮手了。
花无多当下高兴起来,一跃上了堤岸,向公子琪走去。
公子翌向堤岸上大喊了一声:“算你还有良心!”也随后上了堤岸。
水边的公子修转头看了看,复又转过了头去。
公子琪大笑道:“我不只有良心,看看,我还带来了什么!”
公子琪一指身后马车,花无多立刻瞪大了眼睛,两眼仿佛放出光来。目光直直地盯住车上放着的几个酒坛子,花无多几步冲过去抱起了其中一个,在鼻端嗅了嗅,而后突然跳起来大喊大叫道:“天哪,十八年的女儿红!琪,你实在太厉害了,太厉害了!”花无多抱着酒坛子围着公子琪兴奋地跳了一圈。
公子翌见状轻蔑地道:“酒鬼。”眼中却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笑。
公子琪似被她的热情感染,笑道:“不只有酒,还有一只小羊,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烤羊吃吧。”
花无多闻言面色微微一变,公子琪笑道:“不用你动手,他们来烤。”伸手一指堤岸下他带来的人。
闻言,花无多抱着个酒坛子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,立刻把公子翌吓离了原地数步,见鬼似的看着她。
夜色袭人,明月当空,他们四人围坐在火堆旁喝酒吃肉,相当的舒服,这次不用再抱着酒坛子喝酒了,公子琪方方面面想得周到,酒杯都带来了。
酒过三巡,公子翌道:“花无多,你也给我们跳个舞吧。”
花无多斜眼看向公子翌道:“我只会动武,不会跳舞,如果你想看‘项庄舞剑’,我可以试试。”说着,抬起一只手臂朝向了公子翌,明摆着要向他射银针。
公子翌当下不以为然道:“你还是省省吧,这里有两大高手在,你讨不到便宜。”
公子琪笑道:“我可没说要保护你。”
公子翌惊道:“琪,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,你才认识她几天,不会就倒戈相向了吧。”
公子琪只笑不答。
公子翌又道:“单是公子修你也打不过!”
公子修淡淡开口道:“你自求多福吧。”
花无多得意地大笑起来。
公子翌闻言大大惊讶了一下,不禁有些垂头丧气。片刻,忽又变得神采奕奕,道:“你们三人到底哪个武功最高?”见他三人面面相觑,很显然也在疑惑,公子翌不怀好意地笑着提议道,“不如现下比试比试?”
花无多道:“如何比试?动刀动枪的太伤感情,我不干。”
公子翌道:“武斗不行那就文斗,那里有船,你们每人用内功驾驭一艘,谁先到达湖中的明月岛,谁赢,我当裁判。”
花无多道:“好主意,我很想知道我们三人到底谁武功更高些。”
公子琪懒散地笑道: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公子修道:“我也想知道,到底谁武功最高。”言罢,当先站了起来。
三人各选了一艘船,迎风立于船头,明月当空,湖上夜风吹来,少年们衣衫飘飘,酒后姿态各有风流。
船头,三人神情倨傲,互相对视一眼,眼中都有着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。
船后,公子翌一抬腿毫不愧疚地坐到了花无多的船上,花无多回头看了他一眼,明知道他有意拖自己后腿,却丝毫不以为意。反而高高昂起了头,神情仿佛在说,即便这样,我也不会输于你们。
公子翌道:“行。”
三只船同时乘风破浪而去。
公子翌手拿酒杯,边饮边道:
何人舣舟昨古汴,千灯夜作鱼龙变。
曲折无心逐浪花,低昂赴节随歌板。
青荧灭没转山前,浪风回岂亦复坚。
明月易低人易散,归来呼酒更重看……
明月岛上,太阳冉冉升起,水天连于一线,金黄色恍惚在一瞬间染遍了大地,四人肩并肩立在岸边看着初升的太阳。
公子琪道:“我们四人,即便将来天各一方,也要记得,明月岛上我们曾肩并肩一起看过日出。”
公子翌忽道:“那如果死了呢,如何记得?”
公子琪微笑道:“那活着的人就帮他记住。”
闻言,花无多拍着胸口豪气万千地道:“我帮你们记住,你们都死在我前面吧。”
公子修忽道:“别太得意忘形了。”蓦地一纵跳上了轻舟,先行而去。
花无多看着公子修的背影,带着骄傲感叹道:“修定是因我赢了他而耿耿于怀了。”
公子琪笑道:“修让你的。”
花无多不以为然,道:“你这是嫉妒我。”因为琪也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