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还是强忍着罢!
只是距孩儿出世还有五六个月,这日子当真难熬,难熬……
他强逼着自己与木槿拉开些距离,正待起身去倒盏茶来解渴,袖子已被木槿牵住。
低眸看时,木槿星眸微张,吐气如兰,绯红着脸依向他,呢喃道:“难熬得很啊……大约……不妨事吧!”
脑中“轰”的一声,仿佛有股子沾了油的野火被烈风一吹,顿时无可抵挡,把神智连同骨血都焚了个干净。
“小……小槿!”
他沙哑地唤了一声,张臂便将她抱起。
木槿揽着他脖颈,轻轻咬着他的耳垂,素来清亮的嗓子也因沾染了情欲而低哑,“嗯,我是你的小槿,你是我的大郎。小槿喜欢大郎……”
“对,大郎也喜欢小槿……小而紧……”
许思颜再也克制不住,褪了她下裳,屈起她双腿,让她俯跪于衾被间。
木槿不解,迷离地回望他时,身下已是一痛,便觉他缓慢却强硬地挤入她的身子。
两三个月未经情事的身子敏感而柔弱,猛地颤悸起来。
夹杂着些微痛感的强烈刺激里,无可抵挡的愉悦激浪般将她淹没。
她低低地呜咽,却顺从着身体的本能,努力地抬高自己,让他再深切地与自己契合。
许思颜眸光却愈发柔似春水,只留神凝注于她沉酣如醉的娇美面容,舒缓有致地继续着他的动作。
“呜……”
越来越急促的女子喘息间,她的身子忽地抽紧,在他身下阵阵搐动。
被那阵阵收缩刺激着,他亦不由地低吟出声,却愈发温柔地看着她,只将她紧紧压合于自己身体,让她贪婪地汲取着他在她体内强硬地馈赠给她的无上快活。
她阖着眼似痛楚又似快乐地呻吟着,额际鼻尖,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然后便软了手足,伏于衾间几乎不能动弹。
“小槿……”许思颜柔声唤她。
木槿卧在衾间瞧他,酡红着脸看他结实的身躯,喘息片刻才勉强支起身,重新让他深深没入她的身体。
低眉敛翠不胜春,娇啭樱唇红半吐。
似邀请,又似奉献,无非是,愿尽君欢。
她依然紧窒而娇小。
情欲的滋润让她可以一时容纳他的硕大,却完全不足以支撑他的持久。
许思颜抚过她隐忍苦楚蹙紧的眉,慢慢抽出了身。
木槿松了口气,转过脸羞涩而不解地看向他。
许思颜扯过锦被挡住满目旖旎风光,伸手在她鼻际刮了一刮,“这回饶了你!待你产下娇儿,非加倍跟你讨还回来不可!”
说罢,他已转过身去,自行解决那纾解不得的欲望。
木槿知他怕弄伤她,宁可委屈自己,不由又是害羞,又是感动,伏在锦衾间弯着亮晶晶的眉眼再不肯说话。
好一会儿,许思颜长长吐了口气,自取丝帕擦拭身子,然后看着那污秽了的丝帕摇头道:“若是留给别的宫妃,只怕又是一位皇子或公主罢?话说皇后贤良大度,帮朕纳的那位庄婕妤,朕似乎还从未临幸过呢!”
话未了,木槿已从锦衾间抬起头来,愠怒吐字:“你敢!”
许思颜大笑,顺势在她不慎露出的胸前风光揉了一揉,才道:“自然不敢!只是醋娘子吃醋比醋相公更有趣儿,偏偏还是个没用的醋娘子还敢吃醋,真真是苦煞相公了!”
木槿更觉羞臊,呻吟一声,却连头都钻到衾被里去了。
许思颜俯身抱了抱鸵鸟似的蜷在被窝里的妻子,这才笑着起身,唤秋水等入内侍奉木槿更衣。
楼家别院。
楼小眠负手立于池边木槿花畔,看向那新近重修的屋宇,神色有些恍惚。
茉莉走近他,为他披上一件雪白裘衣,柔声道:“公子,这寒冬腊月的,别站在风口里,恐怕着凉。”
楼小眠拢了拢裘衣,应了一声,指尖抚了抚身畔枝叶落尽的木槿,一时却未动。
茉莉道:“宫里仿佛又有消息传回来了,仓叔正在处置。奴婢才识浅陋,不能为公子分忧,但公子有事不妨回屋里与仓叔商议商议。”
楼小眠点头,缓缓转身向屋内走去,却已握拳放到唇边,低低地咳了几声。
阴阴的天,正缓缓飘落雪霰。
几片雪花擦着他的面颊飘过,竟与他的脸色不相上下。
都是那般洁白晶莹,清冷脆弱。
茉莉匆匆将鎏金珐琅暖炉放入楼小眠怀中,又将暖盆挪得近些,才去为他倒热热的茶时,郑仓果匆匆步入。
“公子,皇上果然找到了龙吟九天琴,听闻今日送给皇后了!”
楼小眠将手捂于暖炉之上,淡淡笑道:“真可谓有志者,事竟成。当年曾有传闻,说此琴斫成之日,天边有惊龙乍起,直冲九霄,钦天监都道是大吉之兆,故取名龙吟九天。前朝末帝携琴出逃,犹恐此琴为取而代之的帝王带来祥瑞之气,竟将此琴殉葬。他大约料不到后来有位皇帝千方百计打听到他坟茔所在,只为开棺拿了这琴讨他娘子欢心吧?”
郑仓摇头,“都亡国了,还能有什么祥瑞之兆?照我看大凶之兆才对。且皇后如今有孕在身,拿这殉葬的东西去给她,也是不妥。”
楼小眠蹙眉,“神鬼之道,姑妄言之,姑妄听之。皇上大约不信这个。且前儿他忽然遣王达去了一次慈安寺,在那里做了七天道场,想来便是为此物祈禳,便有不祥,也该化解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