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说!”丁果儿涨得脸通红。
“好好,我胡说,那你知道你说!”
“肚子是我的,我说没有就是没有!”
“有没有那可不是你说了算……”
的确不是她说了算,十个月后,方拓呱呱坠地。
番外:父辈的爱情一要嫁豆腐郎(上)
正午时分,两匹高头骏马从校兵场里踱了出来。
“我的乖,练兵不容易吧?”方枭慈爱地望着另一匹马上的方亦男。
方亦男不屑地撇撇嘴:“反正比跟娘打交道容易。”
方枭伸手过去摸摸她头顶的小发髻,爽声笑道:“这倒是实话……不过这话别叫你娘知道。”
“爹,你惧内。”
“你这孩子!是个男人碰见你娘这样的都得怕。”
“爹,你狡辩,明明是你惯她么!”
“欸~女人生来就是要被男人宠的,你可给爹记着,以后找夫婿,不宠着你的,一律免谈哈!”
“爹,你说哪儿去了,我才十三么!”
“欸~此言又差矣,你娘十一岁就被爹捡回来了,姻缘这东西,跟年岁没关系哈!”
“捡回来的?”
“呃……乖,今儿个中午想吃什么点心?”
“爹,你别打岔,娘又不是破烂儿怎会是你捡回来的呢?”
“满嘴胡吣!听听你这话问的,难不成你爹还是捡破烂的么?!快说想吃什么,过这村儿可没这店儿哈!”
方亦男吐吐舌头,道:“爹,听信叔说,前门外开了一家豆腐店哎。”
“好,今儿个咱就豆腐去!”
“爹,娘倒底是在哪儿被你给拾回来的?”
“你怎的不去问你娘?”
“那我宁愿捡破烂去。”
……
父女二人在街首拴好马,谈笑风生地往街里走。
“哎哎,那不是镇国侯爷么?真是风采依旧啊!”垂涎欲滴的声音。
“宝刀不老,啧啧……”口水砸地的声响。
“嫁人就嫁镇国侯!”
“嗯?!”齐刷刷的愤怒的冷哼。
“……呃……镇国侯那样的……”
听着街边老少娘们们的窃窃私议,方亦男一阵头紧。出于本能,她又往她爹身边靠了靠,为了家庭和谐,适当的时候为那总爱吃飞醋的娘适当地捍卫一下她的“专属财产”是有必要的。冷不丁儿地,一直绣帕横空甩了过来。
“侯爷~您给奴家签个名儿吧,奴家回家绣下来,也好激励奴家的犬子。”
“侯爷,奴家也要~”
“还有奴家的……”
……
方枭抱歉地朝方亦男笑笑,道:“乖,你还是自己去吧哈,记得给你娘捎一碗豆腐脑。”急急说完,提气纵上了房顶,逃了。
方亦男愤怒地攥着手上多出来的一两银子,鼻孔向苍天地暴吼一句:“每回都这样!”手上的银子变成了一堆银末末。
豆腐作坊里,闷头干活的穆赛挥汗如雨。
“徒儿,你真舍得放下一切,一辈子屈尊做个豆腐郎么?”
穆赛手上一滞,缓缓地说:“师父,这一切我能说了算么?母妃地位低下,纵是我心有鸿图,也难以施展。”
“好你个臭小子,为师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于你,你那点小野心还想瞒着师父?!为师的问你,你把这豆腐店明目张胆地开在天子脚下,意欲何为?再者说了,你那俩兄长,都是短命的料。”
“师父,你再不走师娘又该骂你了。”被点中心思的穆赛恭恭敬敬地呈上装满小豆腐的食盒。
“死小子!还学会赶人了!”和气老头儿接过食盒一步三载晃地往后门晃,临末了又顿住身子,掉过脸来瞪着穆赛,穆赛不解,也反瞪着他。老头儿“噗嗤”一笑,道:“臭小子,真不想告诉你,昨夜观星象,看你红星鸾动,仔细些个,别毛手毛脚地把徒媳妇儿弄飞了嗯?!死小子!还真有个福……”老头儿絮絮叨叨地走了。
穆赛不以为意地笑笑,端起一盘刚点好的豆腐往外堂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