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躺回床上,想着该怎么办。伸了一个懒腰,算了,明天再想吧!还是好好地睡一觉,才有精神想办法。
第二天早晨,我睁开眼睛,阳光照了进来,外面传来小鸟唧唧喳喳的叫声,桃花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。从床上爬起来,看到书桌上一个翠绿的花瓶里,插着几束盛开的桃花,上面带着露水,娇艳美丽。
床头上放着一套衣服,我拿起来。白色的锦丝,上面用上好的丝线绣着白色的梅花,裙摆和腕口嵌着莹白的珍珠,衣服上隐约间还可以闻到梅花的香气。
那两个丫鬟从外面走进来,端了一盆水。其中一个丫鬟笑着对我说:“少主吩咐了,姑娘醒了,换好衣服,去前庭吃饭,他在那里等着你。”
我正想见他,冲她们点了点头。
穿好衣服,她们把我后面的发丝用白绸束住。我站起身,感觉身无一物,飘逸飞舞。
那两个丫鬟看着我,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:风鬟雾鬓,柳眉如烟,肤如凝脂,长发如瀑布般飘落下来,原来自己这么好看。
在古代的这些日子里,还真的没有好好地照过镜子。感觉自己现在的模样,和前世的凤王有几分相似,怪不得冥王他会看着我发呆呢。
那两个丫鬟看着我,笑道:“姑娘,你好漂亮,怪不得少主喜欢你。”又想到了什么,住口不说了。
我也装做没有看见似的,她们将来的命运,也好不到哪里去吧。既然让我碰上了,拼死也要管一管。
走到外面,阳光很好,我伸了一下懒腰,摸了摸怀里的匕首,是祸躲不过,还是勇敢地面对吧!在这古代里,我觉得自己坚强了很多。
走出小院,脚下的小路青苔幽绿,走廊回旋宛转。一串串飞腾跳跃的水花从假山上奔流而下,旁边的玫瑰花开得正艳,蝴蝶在花瓣上翩翩起舞。玉阁楼台,雕梁画栋,笼罩在水里,如同仙境。脚下的小路越发幽深曲折,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。
这样美丽的地方,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?我在心里深深地叹息。
两个丫鬟领着我进了翠花门,两边是雕刻百花的游廊,中间是穿堂。来到一个房间,大紫檀雕螭案上,设着三尺来高的青绿古铜鼎,悬着一幅山水泼墨画,厅上有一块镶着金的额匾:忠厚治家。我摇摇头,挂在这里还真是不太合适。
中间摆放着一张紫香木的八仙桌子,旁边站着几个小丫鬟,椅子上坐着三个人。靠南边,坐着的是一个身穿百蝶恋花对襟衫,紫色山水白褶裙,头发蓬松地挽着龙凤碧玉簪子的年轻女子,看上去却很憔悴,两眼无神。
她的下面坐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,笑嬉嬉地看着我,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。我差点没晕过去,竟是那个在坟墓欺骗我上当,要我命的那个鬼胎。她现在正斜着眼看我,想起她吃我肉的情景,到现在还在打哆嗦。她怎么会在这里?难道她以前口中的主人就是他?
萧剑雪本来阴沉着脸坐在那里,看我进来了,脸上露出了笑意,眼睛清澈透明。他站起来,拉住我的手,让我坐到他旁边,一动不动地看着我。
满屋子的丫鬟都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们两个,那个女子也露出惊讶的神色,唯独那个小女孩,狠狠地撇着嘴,瞪视着我。
他殷勤地给我夹菜,用深遂如水的眼睛看着我。我看着他,也出了神。
他摸摸自己的脸:“我脸上怎么了?”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。
那个夫人更加惊讶地看着我,然后看着他。
我偷偷地在下面捏了捏他的手,他看看周围的丫鬟和那个女子,哈哈大笑。然后,紧紧地抓住我的手,捏了一下。
从外面走进一个四五十岁的长者,就是那日的管家。他进来看到我时,吃了一惊,没有再多看我一眼。低头和他耳语,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我看到他的脸色有些变了,苍白无力,站了起来。那个女子和小女孩都变了脸色,应该是很害怕他的。
我抓住他的手,觉得冰凉如水,心里一酸,不知道是为他,还是为了冥王。我相信那个鬼所说的话,但我总觉得他也是身不由己。我强忍住眼泪,关切地问:“你怎么了?”
他看着我,神色缓和了下来,温柔地抚摩着我的头发,眼神里有太多的无奈,“你快吃饭,等会儿我让管家把你送回家。”
屋里的人都愣住了。我也愣住了。
我抓住他的手,着急地看着他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他勉强笑道:“那个妖怪死了,你可以放心地回家了,其他的事,不要再问了。”
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,他脸色苍白地走出房门。
那女子不住地偷看我,我低下头,眼睛却看向外面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不管他是不是妖怪,但他曾经救过我的命,说什么我也不能不管。
我站起来,笑着对那个女子说:“姐姐,你们慢慢吃,我先告退了。”
她一把拉住我的手,露出一丝笑意,说:“妹妹,你先别走,我想和你说几句话。”
我无奈地点点头。
那个鬼胎冷冷地看着我,她眼里有别人猜不到的东西。不过,我是不想招惹她的,虽然我有符咒,但我见了她,还是吓得冒冷汗。
女子拉着我的手,走出了房门,来到前院的牡丹亭。
她松开我的手,看着远处的荷花池。突然,她转过头,满脸疑惑地看着我:“你是从哪里来的?你是谁?”
我哈哈一笑,就知道她要问这样的问题:“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他对我这么好?我是不是妖怪?”
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:“你,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?”
我拉住她的手:“你想说的话已经有人告诉我了。但我现在有事要问你,我看他刚才变了脸色,发生了什么事?”
那个女子淡淡地一笑:“我相信那个女鬼已经告诉了你有关这庄子发生的事。说来话长,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,都是让他们逼的。”
我着急地拉住她的袖子:“他们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