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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十五,宴请群臣。这些自然没有她们这些幕后女官们的事,不过,散会之后,她们可就——
龙翔宫
十亿人民九亿麻,还有一亿在观察!
“陛下,你已经连续点了我十回炮儿了!您再这样,大家该以为你和奴婢之间有什么了!”夏雪一边往怀里搂钱,一边向一旁的冬梅、李继吐着舌头。
“得了便宜还卖乖!”我愤恨道。
不过,没办法啊!五年了,每一次从江南那边得到“无果”那两个该死的字时,俺就没法子高兴起来。可是,不高兴归不高兴,却还是要强颜欢笑地去陪那些大臣将军们喝酒划拳,听歌看舞。这么一折腾,这晚上的牌局,不由得我不点炮儿啊!
“不高兴就不要去和那些老臣们喝酒,你是皇帝,难道还要这样强迫自己?”李继抓牌,眼神淡淡地飘过来。
“有人心疼了!”冬梅插嘴。
我倒没在意。却忽然想起老李头了。
“哎李继,自从你搬回家住。你老爹的病是不是好多了?”我看那老头主要就是忆子成狂。
“托陛下的福,臣父已经见好。”他低着头,闷闷地说道。
“李丞相的病快好了,奴婢看,李将军的身体可是快吃不消了。你们看,那黑眼圈,多吓人!”
我和冬梅闻言都齐刷刷地望向李继。
夏雪伸出手,职业病地压住李继的脉门。李继一窘,挣扎着要躲开,眼神慌乱地飘向我这边。
“失眠!”夏雪大神精确地做了诊断。
“唔。”失眠啊……我若有所思地看向他,他也躲闪地看向我。
然后轻轻地,抬起爪儿盖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,我一脸诚恳地看着他——
“李继,我的屋顶,真的就那么好睡吗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身边二女全都歪倒在桌子上,大笑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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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夜,牌局散了。伺候梳洗的宫女们鱼贯而入。我端坐在铜镜前,刚想卸妆。就在倒影中,看见了某女——
木头桩子一般,牢牢地钉在门口。
“唉——梅梅姐,我怕了你了……”虽然,我早就料到。
“陛下,奴婢真的不想再唠叨你了!”她施施然飘到我面前,凑过一张比《陈情表》还恳切万分的脸。“可是,先皇二十五岁的时候,也早已有了陛下你啊!再说了,你为了皇夫已经等了五年,女子,到底还有多少五年可以虚耗啊?好吧,就算陛下你还能等得起,那这江山呢?那些蠢蠢欲动的臣子们呢?还有早已经入而立之年的李将军,还有……思孙心切、郁郁成疾的李丞相。他们,又等得起吗?”
“冬梅啊,今天晚宴,每一个见到我的老臣都跟我说了一遍你要说的话……”
“陛下!”
“虽然现在,”我闭上眼,深深呼出一口气。“我一闭上眼还是能看见文洛那日在月老庙前凝视我的眼,还是能听见他看着我,无比坚定地跟我说——‘从这一刻起,我相信的,只有你。’那样的话。冬梅啊,我还是矛盾啊,还是难过啊。还是想去找夏雪,看她能不能给我弄点儿绝情丹、忘情水之类的东西,好让我把那些该死的东西都忘记。”
“陛下!”她忽然紧紧地拥着我,泪水滂沱。“我知道你也不好受,奴婢也知道。可是——”
可是——我是皇帝,对吗?
可是——李木头是无辜的,对吗?
可是——我不能自私地用我一个人的故事,去让天下人背负罪孽,对吗?
我笑了。轻轻地拉下她环在我脖上的手臂。
“可是今晚,也是我给我自己……最后的期限。”我仰起脸,于是那些咸咸涩涩的液体便不再能流出来。
“陛下?”她的眼中波光闪动。
“去告之大家,下个月,皇帝改嫁了!”
文洛,五年了……够了……
李继,五年了……也够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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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婚?
这可是件大事!
一大清早在御花园居然碰见了老李头儿,豁!要当公公的人了,就是不一样啊。看这身子骨硬朗的,像个小伙子似的。哪儿还是月前那个躺在床上直哼哼,一见我去探望,就口吐白沫的半埋之人啊?
“老李头儿!呵呵,要当公公啦?哈哈,恭喜恭喜啊!”我拱手,咬着牙,“愉快地”和他打着招呼。
“哪里哪里!同喜同喜!没想到,微臣未来儿媳也是性情中人。一大早就跑来御花园守株待兔!”他小眼睛咪咪着,笑意漫散在那张褶皱的脸上。
我一下子,怒火攻心!
一把手逮住他,将其拖拽在身前。逼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