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我这娘子在,银子自然是多多益善。”
“那你真该多赚点了,不然说不准哪天你就得来长安看望她了。”
“何必用这些轮回几辈子都发生不了的事自欺欺人。”
“这很难说,她刚答应把下辈子给我了。”
“……钱夕蕴!”等展越浩忍无可忍开吼的时候,那个女人早就溜了。
只听见远远传来一句,“我去严府转一转……”
夕蕴费了好多唇舌,严峰才同意忍痛割爱,让谦镇和杨钊一起出发去姑苏了。
那一天,夕蕴和越浩一直把他们送到城门口。秋风瑟瑟地吹,落叶满天地飘,这么苍凉的情境下。他们俩黑着脸看着严峰和谦镇惜别,那么的含情脉脉,只差没当众吻别了。
“你说他们既然可以那么你侬我侬,为什么谦镇当年还要逃?”这个问题夕蕴纳闷了很久。
“那你又为什么要逃?”
夕蕴一时无语,很想再逃一次。显然这个男人完全模糊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,她那叫做“逃”吗?那是离家出走,赤裸裸的离家出走!
“可能跟你一样吧。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有点闷,就出去透透气了。”
“……”那她这口气也透得太远太久了吧!
“你干吗不说话,脸怎么那么红?生病了?”
“病你个头!”夕蕴猛地停住脚步,管他是不是大街上,她是想骂就骂,“你个没种的男人!骂坟的时候不是很有气势吗?你不是还号称要把我揪回来生一窝娃娃,一起去看万漠吗!你大老远地送把伞接我回来,就是为了继续折磨我对不对?!没解释也就算了,什么叫出去透透气?你倒是透给我看看,从这儿一直透到姑苏,这口气真是比银子还值钱!”
“……那天你在?”越浩皱着眉,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“呃……”夕蕴冷静了,这才发现失言了,原本不打算把这事给说开的。
可她万万没有想到,把一切说开的结果竟然是轮到他怒火中烧了,“你在那里,然后听完那番话,还可以头也不回地跟越蒙去姑苏?!”
“我有回头……”
“还可以一走就是这么多天,连封信都没有?!”他发现了,这个女人很欠抽!
“我想写,可我没养信鸽……”
“你身边的那些人全死光了,连送封信报个平安的人都没有?还是说,你跟外面那些人一样,也认定我跟方明婕之间真的有什么?”
“我知道没有,可是……”可是那天的场景,换成任何女人看了都会难受。
“回府!”越浩低吼一声。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,他不想为这些人免费提供茶余饭后的话题。
“不管怎么样,我还是回来了,还为你赚了好多银子,帮你排忧解难了。”应该可以将功补过吧?这样想着,夕蕴快步跟上前,撒娇般地挽着他。
“回来了?然后把我拒之门外,天天跑去见杨钊?”
“喂!”够了吧,有必要那么咄咄逼人嘛,“所有事都是你有错在先吧。卑劣地用银子把我骗回来,然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。就算你跟方明婕没什么,你不说,凭什么认定我会信!”
“你不是爱我吗?难道连信任都没有,这也叫爱?”
“那你信过我吗?”
一句话终于把展越浩问到哑口无言。他也误会过,误会她和严峰、和谦镇……但似乎,一切都是因为太在乎,才会让人失去理智。
“算了……回府吧。”说再多也是徒劳。
夕蕴松开他的手,径自往前走去,刹那的动作,却含着浓郁的落寞。
愣了一会儿,展越浩才跟上,很轻声地说了一句:“我们之前是不是做得太多,说得太少?”
……什么叫“做得太多”?
夕蕴脸色阴沉地回头瞟了他一眼,真是个连哄人都不会的男人。
“好了,不要闹了,下次我再去骂坟的时候带上你就是了。”
“你还骂上瘾了是不是?!”夕蕴愣是被他给气得笑出了声,“下次不准你再喝酒。”
“好。”
“也不准再带任何女人回府。不管她是不是有恩于你,补偿的方法多的是,展府养不起闲人。”
“哦。”
“什么时候给我造银子屋?”
“……”
闹了一场之后,夕蕴觉得气血通畅了很多,虽然越浩还是一回府就去忙了,但至少她心里不再郁结了。
当晚,夕蕴陪从商他们闹到很晚,教会了他们藏匿银子的二十种最佳方法。本想反正烦人的家伙都走光了,应该能睡一个清净觉了。可怎么也没料到,第二天一早,天都还没来得及亮,报晓鸡也不过才鸣了一半,展越浩就踹开了她的房门,把她拖下了床。
“快点,穿衣裳。”
“……你现在喜欢穿着衣裳滚床铺了?”夕蕴还在半梦半醒状态,睁着惺忪的眼,含糊不清地问道。
“如乐,去帮你家夫人收拾东西,冬衣也带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