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此时躺在湖边打盹,独自享受午后春日的阳光,忽然被一阵马嘶声惊醒。
小母马一路狂奔到白毓身边,然后试图把自己庞大的身形藏在白毓身后,瑟瑟发抖。
林子里冲出一只熊!
不,这林子里没有熊,而且熊不会冲得这么快。
这是只像熊那么大的野猪!
孙策一行是发现了野猪的行踪才深入树林的。
野猪却出现在这里,并且向毫无防备落单的白毓发起突然袭击。
声东击西,暗度陈仓,疾如风,徐如林,侵略如火,不动如山——野猪发出“咴咴”的嚎叫声,笔直向白毓冲来。
白毓站起来,心想:这野猪要是投身成人,大约也是好汉一条。
她不紧张。以她的身手,还不至于怕一头发狂的野猪。只是挡住这种攻击是完全没有可能,只能先躲开。
她在犹豫。如果她闪开的话,身后的骊奴就死定了。
这匹没用的小母马骑起来还挺听话的,跟白毓也有些同病相怜。这种革命感情难能可贵,能保存还是保存的好。
可是骊奴似乎已经脚软了,完全不理会白毓打出的信号,只在原地发抖。
野猪已经冲到面前,白毓轻叹一声,转身让开,抽出随身佩剑。
奇迹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。
骊奴身前忽然有五彩的光芒四处游蹿,野猪仿佛撞上了一栋软墙,在骊奴身前一公尺左右的地方忽然定住,一动也动不了。
白毓毫不客气地立刻拔出腰间佩戴的紫玉萧,瞄准野猪的后脑狠狠给了一下。,野猪叫都来不及叫一声,轰然倒地。
大地震动了两下。
这头猪可真够壮的。
白毓收起了那只坚固得可怕的竹萧,觉得它用起来就像实心的铁棍,然后疑惑地看着骊奴。
骊奴睁大无辜的双眼望着白毓。
白毓自言自语道:“我该不会无意中得到一只魔法宠物了吧。”
旁边一个声音回答:“与其胡思乱想,你为什么就不能往这边看看呢?”
白毓循声望去,身边只有一个人,个子很高,身材消瘦,身穿意大利版黑色型精纺羊毛西装,配雪白的衬衣和暗红色的丝绸领带,足蹬老人头皮鞋。苍白的面孔棱角分明,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,一头三七分黑发梳得一丝不苟,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,双手插在衣袋里,面沉如水地看着白毓。
手冢国光!
上学的时候,每个女生几乎都会用一个动漫人物做为自己的偶像。白毓不喜欢看《网球王子》,但这不妨碍她把手冢国光当成偶像。
她断言,这是一个只凭一张脸就可以走天下的男人。无论他是真的有料还是去当个骗子,一定都很吃得开。
果然,真人出现自己面前的时候,白毓不出所料地被煞到了。
别看这女人平时调戏帅哥很有一手,那是她没碰见自己真正的死穴。
其实白毓很挫。
她发现自己一直张着嘴巴,觉得很不雅,于是改成笑容,忽然又发现自己露出了门牙……
在她把自己的脸变成一团胶泥之前,对方终于开口了:
“休要害怕。”那人用手托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,“吾乃于吉。”
看着白毓那张已经呆掉的傻脸,他叹了口气,只能进一步解释:
“因为上次见面被我徒弟搞砸了,所以昨夜观星掐算,算出你今天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。而且这个样子的装扮跟你见面能收到最好的效果。”
他把扭到一边去,不忍心再看白毓的表情:“我用三皇的名义发誓,我并没有想把你变成白痴。”
白毓这才想起来国光同学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。事实上他除了漫画里哪里都不应该出现。可是于吉……
“你不是个牛鼻子老道吗?怎么变成这个样子。”
手冢……哦不,是于吉反问:“你说的是那个老道士的样子吗?那个也不是我本来的样子。”
“我每次出门见人之前都会掐算一下应该以什么形象出门。上次是带弟子实习算命捉鬼的技巧,那副样子比较容易招揽生意。”
于吉一边说一边酷酷地双手抱胸,一副由内向外的早熟高中生样。
即使知道这时于吉,白毓还是没有办法很放松地面对一张手冢的面孔。
同样地,尽管很萌这张脸,但是一想到其人的实际面貌年岁,白毓有种想打人的冲动。
“你究竟什么样子?难道你竟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?”
于吉没有回答,而是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,而且思考了半天。
“这个不行,”他抓了抓后脑勺,“我自己也忘了自己原本什么样了。”
“其实我这次来是受大桥之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