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性耍赖地钻到了母亲怀里,“娘,你快帮帮我,哥哥他以大欺小。”
嫘祖终年严肃冷漠的脸上,绽开了笑颜,一边搂看阿珩,一边说:“你们两个可真闹,一回来就吵得整个朝云殿不得安静。”
阿珩在母亲怀里一边扭,一边笑,双手揽看母亲的脖子,嘴附在母亲的卫畔,说着悄悄话,一边说,一边瞟昌意,嫘祖侧低着头,边听边笑。
昌意看到母亲的笑容,突然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,此时的母亲,眼里没有一丝阴翳,只有满溢的喜悦。他下意识地去看大哥,大哥正凝视看母亲和妹妹,唇角有隐约的笑意。
昌意恶狠狠地敲了下阿珩的头,“你个小告密者,以后再不告诉你任何事情。”
阿珩冲他吐吐舌头,压根不民他,嫘祖笑看着昌意,“你选个合适的时间,带她来见见我。”想了下又说,“这样不好,我们是男方,为了表示对女方的尊重,还是我们座该先登门,你觉得什么时侯合适了,我就去一趟若水,亲自拜仿她的父母,你回头留意下她的父母都喜欢什么,写信告诉我,我好准备。”
若水是昌意的封地,山水秀丽,民风淳朴,昌意中意的姑娘就是若水族的姑娘。
昌意已经连耳朵都红了,低看头,小声说:’我和她现在只是普通朋友。”
嫘祖笑看摇头,“你是男子,难道要等着姑娘和你表白?如果心里喜欢刀子,就要事事多为她考虑,不要委屈了女儿家的一番情思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阿珩在母亲怀里笑得合不拢嘴,“幸亏娘开口了,要不然四哥这个温软磨叽的性子非活活把姑娘给急死,只不准我那个未来的嫂嫂天天深夜都睡不好,数看花瓣卜算四哥究竟对她有意思还是没意思呢!”阿珩随手一招,一朵花从花瓶中飞到她手里,她装模作样地数看花瓣,“有意思,没意思,有意思,没意思……”
昌意气得又要打阿珩,“娘,你也要管管阿珩,让她尊敬一下兄长。”
嫘祖搂看女儿,看看昌意.再看看青阳,心里说不出的满足,对侍女笑着吩咐:“去拿些酒来,再把白日采摘的冰椹子拿来。多拿一些,昌意和阿珩都爱嘱这个,还有坛子里存的冰茶酥,别一次拿,吃完一点取一点,青阳喜欢吃刚拿出来的。”
侍女们轻快地应了一声,碎步跑看离去,很快就端了来。
阿珩靠在母亲的怀中,笑看看哥哥,抓了把冰椹子丢进嘴里,一般冰京的甘甜直透心底,她微笑着想,我错了,朝云殿和玉山截然不同!
母子四个一边聊着家常琐事,一边喝酒,直到了时方散。
青阳吩咐昌意送母亲回房,他送阿珩回屋,到了门口,阿珩笑看说:“我休息了,大哥,你也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不想青阳跟着她进了屋,以手把门关好,一副有事要谈的样子。
阿珩心内长长地叹了口气,面上却不敢流露,打起精神准备听训。
青阳淡淡问:“从玉山回来,按理说咋日就该到了,为什么是今日清晨?”
“少昊身上有伤,耽搁了一些时辰。”
阿珩在哥哥冰冷锐利的目光下,知道不能蒙混过关,只能继续说:“后来,我们没有立即上路,聊了一会天。”
“一会?”
“一晚上。”
青阳走到窗前,看着外面的桑林,“你觉得少昊如何?”
早上四哥已经回到这个问题,可阿珩没有办去用同样的答案去敷衍大哥,只能认真思索着,却越思索越心乱。
青阳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阿珩的答案,不过,这也是答案的一种。他轻声笑起来,“少昊他非常好,只要他愿意,世间没有女子舍得拒绝他。”阿珩的脸慢慢红了,青阳转身看着妹妹,“可是,你就要是世间的唯一的一个必须拒绝他,不能喜欢他的女子。”
阿珩太过震惊,脱口而出,“为什么?你们不是好友吗?”
“青阳和少昊是好友,轩辕青阳和高辛少昊却不见得。你应该知道父王渴望一统中原、甚至天下的雄心,指不准哪天我和少昊要在战场上相见,殊精竭虑处置对分于死地。”青阳唇边有淡淡的微笑,好似说看“唉,明天天气恐怕不好”这样无奈的小事。
阿珩脸上的绯红,一点点褪去,换成了苍白,“可我还是要嫁给他,因为我是轩辕妭,他是高辛的少昊。
“是,你还是要嫁给他,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对他动心。”青阳轻哼一声,眼神蓦然变冷,”我以为少昊会看在我的面子上,手下稍稍留情,没想到他竟然花费了一整个晚上的心思在你身上。”
阿珩低下了头,低声说:“和他无关,是我想多了解一点他,主动和他亲近,我知道他喜欢酒,刻意用酒挑起了他谈话的兴趣。”
青阳走到阿珩面前,抬起了阿珩的头,盯看她的眼睛,神色凝重,“小妹,千万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!他是高辛少昊,是我都害怕的少昊!他不会永远睦在我和他的交情上,仁慈地提醒自己不要把你做了他手中的棋子……”
阿珩眼中有了湿漉漉的雾气,却倔强地咬着唇。
青阳说:“对我和少昊来说,心里有太多东西,家国、天下、责任、权力……女人都不知道排在第几位。为了自己,你还是视他为陌路最好。”
阿珩冷冷讥嘲,“真该谢谢大哥为我考虑如此周详。不知道你究竟是担心少昊拿我做了棋子,还是担心我不能做你和父亲的棋子。”
青阳默不作声,好一会手才说:“不管你接受不接受,这就是事实,谁叫你的姓氏是轩辕呢?”他拉门而去。
阿珩疲惫地靠着榻上,心头弥漫起悲凉。母亲和四哥总是尽量隔绝着一切阴暗的斗争,希望她永远是自由自在的西陵珩,大哥却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是姓轩辕,名妭,是轩辕族的王姬。
因为太累,阿珩靠着榻,衣衫都没脱就迷迷糊糊地睡看了,半夜时分,被外面的声音吵醒。
她匆匆拉开了门问侍女,“怎么这么吵?”
“有贼子深夜潜入朝云殿。”侍女似乎仍然不敢相信,说活的表情和做梦一样。
阿珩也吃了一惊,“这贼子也算倒霉,什么日子不好来?偏偏往大哥的剑口上撞,这不是找死嘛!”
侍女点头.一脸不可总议,“是啊,做贼做得不敬业,怎么捡这么个日子?真是胆大包天!”
胆大包天?阿珩心头跳了一跳,“贼子长什么样子?”
“他脸上带着个木面具,看不清楚长相。”
“贼子在哪里?”
“在四殿下和大殿下所住的左厢殿。”
阿珩撒腿就跑,侍女忙喊,“王姬,您慢点,殿下吩咐我们保护您。”
阿珩一口气跑到左厢殿,抓住个侍卫问: “贼子在哪里?”
侍卫回答:“贼子闯入了四殿下的屋子,抓住了四殿下。”
阿珩气得咒骂,“真是个混蛋!”